今年湖南卫视的快乐女声中有一位很特别的选手,她的名字叫曾轶可。
据说,现在围绕她的去留评委中已经形成了两大阵营。虽然反对她继续入围的评委中也有我的朋友,不过我还是要用“力挺”这个和我的年龄不太相称的词来表达我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女孩的赞赏和支持。
我第一次看今年的快女是上个周五。回到家打开电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快十二点了,节目接近尾声。我像往常一样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书,忽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并且好像在飞着的路上还趔趄着滴沥咕噜翻了两个跟头。
就是这两个跟头,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抬头—一个短发吉他女孩,一身白,安静而自我。她不能算特别“炸”眼的那种漂亮,但肯定比小泽征尔漂亮。直到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是—我已经不能像之前的几个选手出现时那样,看两眼电视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太怪了”。接下来我却被她的怪招击中。
如果这是一场武林大会,她祭出的一定是我们以前完全没有见过的一个流派。第一拳打出来我看着有点懵,接下来的几个动作虽然不无破绽,但我在诧异中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前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音乐方面我是外行。我相信从常规的传统的技巧和声音方面来衡量,这个小女孩要想通过任何一个与歌唱有关的考试大概只能靠老师瞌睡或者善良。
不过,恰恰是这种稚嫩和随性唤醒了我听惯了录音棚的电脑里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拼出来的 “完美”之音后的麻木。
她在唱,更像喃喃自语。
我们这些观众几乎被她彻底地忽视了—她完全不是唱给我们听的,而仅仅是唱给自己。或许,还有心中的某个人。
但就是这种专注、真实和自我,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甚至有些被打动。
现在会唱歌的孩子特别多。大城市里80后和90后这两代人,很多都是在钱柜里长大成人的。你随便推开一个钱柜的房间,如果不是几个老爷们在那声嘶力竭地死了都要爱,只要是个小女生,至少有一半请个靠谱的制作人稍微调教一下拼出首单曲都问题不大。
问题是—她们可以学会各种气息和吐字方面的技巧,但是通常她们都没有什么让人记得住的特质,更不会让你在礼貌性地附和着鼓鼓掌之后还能有什么触动。
我们常说“用心在唱”,很多歌手说这句话的时候轻巧得如同上市公司CEO说要“为股东创造价值”一样。可是真正用“心”在唱又有几个能做到呢?(台湾的陈绮贞算一个,以前的阿桑算一个,这次作快女评委的顺子也算一个。)更多的情形是很多年龄不大的小女孩往那一站还没张嘴,你就已经可以看到她们眼神中的世故与老道,她们的歌声里弥漫着的只剩下娴熟。修自行车的靠娴熟可以养家糊口,但是一个歌者仅仅依靠娴熟是打动不了听众的。
也因此,曾轶可更显示出了她的可贵。我想这届比赛下来,她可能会是面临商业机会最多的选手之一。我倒是希望,即便那个时候,她仍然可以像现在这样,蹒跚着陶醉着自我着…安静地弹唱。
这两天又看到网上有无聊的人跳出来说曾轶可的父亲如何如何。如果我没记错,在我把书放下抬起头来看电视的那一刹那,我只是因为听到了一个有意思、能够抓住我的声音,却完全没有想到过她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舅舅姑姑老师同学街坊四邻―来自何方。
相关文章
0
推荐